會議室內戰國看著猛然離去的臉人,憤怒的外表下是深深的無奈,臉上各種情緒交織，最後戰國還是沒有叫人將離去的兩人帶了回來。

深吸了一口氣之後,戰國轉頭看向不知何時已經停止偷吃零食，而表情安靜下來的卡普。

“卡普……，你……”

“不要說，我什麽都不知道。”

卡普用小拇指毫無形象的挖了挖耳朵，然後垮下身體,閉上眼睛,以行動表示自己的態度。

片刻他突然想起什麽，突兀的說道：

“對了,戰國啊！我已經好久沒有放假了,上次回去我孫子都不認得我了，這次就給我批個長假吧！讓我去訓訓那兩個皮猴子。”

說完他又重新閉上眼。

“鶴！！”

見此戰國只能將目光投向另一個好友。鶴自一開始就毫無存在感的一直坐在那裏喝著茶,對七武海制度的提出,澤法的發怒,以及現在這個局面,似乎早就已經知道了,一句話也沒有說，就是安靜的坐在那裏。

此刻戰國將目光投向她這裏。

鶴長長的嘆了口氣,緩緩將茶杯放下，沙啞的道：

“既然已經無法改變，就按照戰國你想做的做吧！”

“我會支持你的。”

戰國深深看了她一眼，面色出現一絲變化,很快又恢覆沈靜點了點頭，看了看碎了一地的桌子殘渣，他搖了搖頭，再次坐了下來。

“好！！”

“會議繼續。”

“那麽接下來，就說一下王下七武海的人選。”

…………

戰國元帥憤怒的聲音全部被關在身後，但出去了的姜語依然覺得自己心裏憋了口氣。呼之不去，憋之心煩。直到今天發酵到極致。

姜語清亮的眼睛裏籠上一層簿霧，其下可以看見深重的疲憊與無奈。

“老師，喝酒嗎？”

“我最近新釀了一批酒，可以開壇了。”

偏頭看向身側的澤法。姜語隨意道。

二十分鐘後，在這個海軍普天同慶的時候。姜語和澤法回到了她幾年前所在精英營的訓練場。

“這裏，還是一點沒變啊！”

姜語靠坐在走廊的外壁上，看著外面熟悉的景色，眼神溫和，又多了幾分惆悵。

現在想來，在精英營那段時間，真的是她海軍生涯這段時間來最舒心的日子！！

努力堅持，並為自己的夢想奮鬥的同伴，還有雖然外表看起來兇惡嚴肅，但其實比任何人都要護短照顧他們的澤法老師。

高挑的屋檐，在他們頭頂投上一層薄涼的陰影。姜語的旁邊隨意放著幾個有半米高的酒壇。壁壇濕潤，還有被冷藏後渲染的水霧。觸之生寒。

“能有什麽變化。”

澤法冷笑一聲，一直緊皺眉頭中透出一絲譏諷。沒有打招呼，澤法直接從姜語手邊抓過一壇酒。

“砰！！”

緊閉的酒塞發出一絲沈悶的聲音。灼烈的酒香還沒入吼便已經讓人紅了眼。

澤法緊閉著眼，直接連灌了一大瓶。看得姜語連皺眉。

“呃！呃！老師，慢點喝，這些酒可以用絕種的青悟果的果子釀制的。我總共才釀了五壇，全在這裏了。全……在…這裏了……！”

看著澤法眼尾猛然出現的一絲水跡，大張著眼的姜語，聲音不知不覺低了下去。

楞了一下的姜語，轉眼便當做什麽都沒看見。笑容依往的沖澤法笑。

“老師喝吧！今天我們師徒喝個痛快。”

同樣爽快的抓著一壇，姜語也直接豪爽的往口裏灌。

冰鎮過的冷冽液體，入喉後便化成了一團火。冰冷的感覺還在，但燃燒灼熱猶如刀刮的感覺卻已經從喉嚨裏漫至心底。

全身三百六十萬的毛孔一時仿佛是被燙慰開。心中一直淤積的郁氣也在燃燒。

張開眼的澤法，眼睛猩紅的掃了姜語一眼。

他的頭短短幾天多了許多白，面容也有些憔悴。

看著姜語，他的目光十分覆雜。

除了憤怒，更多的是一種深深的悲傷。

“澤法.....老師。”

姜語內心震動不已，卻面上不顯。她知道他的痛苦，但沒有親身經歷過卻永遠不能說了解。

面對澤法，那些包裹著糖衣實則空白無力的安慰之語，姜語實在說不出口。

縱觀澤法的一生，他經歷也熬過了，無數對於常人來說不可想象的痛苦與磨難。無論從任何一個角度來看，澤法是一名不會遜色於任何人的優秀海軍！這樣的一個英雄。他不需要也沒有任何人有資格對他安慰和可憐。

她這個弟子此刻做得唯一一件事就是安靜的陪著他就夠了。

“王下七武海，簡直荒謬。”

“呵，海賊怎麽能被認可，正義與邪惡怎麽能混為一談，這個制度根本就不應該存在，可是我卻無能為力，根本無力去改變這一切。”

澤法自嘲的一笑，語氣中充滿了落寞和失望。也許是酒精的效應，也許實在是憋久了。一向註重形象的澤法，在弟子面前第一次展現出自己的頹廢與無力。

世界政府批準，並推行的新制度，別說他現在只是前任的海軍大將，就算他是現任的海軍大將，恐怕都不可能反駁這樣的決定。

一直以來因為自身的夢想和遭遇，澤法一直將目光集中在整個新世界。而他的敵人一直都是海賊，而不是天龍人，世界政府。

這些天澤法通過各種渠道，甚至聯合青雉、赤犬，黃猿，姜語等一大批海軍中堅，一同向世界政府遞交了否決王下七武海制度的文書，但卻依舊沒有任何作用效果。

該繼續的還在繼續。

這不由得讓澤法開始懷疑，海軍是什麽，世界政府又是什麽。

世界政府真的代表了正義？

又或者，世界政府本身，其實就是一夥更強大的海賊，掌控了整個世界的海賊？

這種在以前澤法看來無比荒謬瘋狂的想法，此刻卻如紮了根般瘋狂的在澤法心裏蔓延。

“我能理解你的憤怒，澤法老師。但是……”

姜語坐在澤法的旁邊，清晰看見澤法眼中越發讓人心顫的瘋狂與自我否認。

這個樣子的澤法讓姜語突然想起原著中，會對澤法造成另一個極大轉折的一件事。

在他任教的幾年後，災難再次將臨，澤法會被愛德華·威布爾襲擊，全船的學生當中全部死亡，只剩下艾恩和賓茲兩人，就是澤法本人也被斬斷了手臂。

摯愛的學生死在自己面前，而自己卻無能為力。殘酷的現實將徹底擊垮澤法心裏防線的一根稻草。

當澤法手臂被安裝上粉碎機，他徹底走上了覆仇之路。

尤其到頂上戰爭之後，襲擊澤法的海賊，被世界政府認可成為王下七武海。被自己摯愛且奉獻一聲的海軍和世界政府背叛，澤法思想變得比赤犬還要極端，為了殺死所有海賊甚至不惜毀滅世界。

他判出海軍，組建“海賊游擊隊”，狩獵海賊，拋棄澤法這個伴了他大半生的名字成為了神秘的z。

最後卻被路飛擊敗，由青雉進行安葬。

姜語微微合上眼。澤法無奈痛苦的一生在她的眼腦海浮現。

不會發生的。有她的能力在一切都不會發生的。即使老師斷了一條手臂，她也能讓她再生。

況且姜語決定了，等這一陣事了，她就要親自動手宰了愛德華·威布爾這個禍頭。

讓一切提前結束。

另一邊澤法無聲的喝完一大壇酒，似乎抒發後心情好了不少，他拍了拍姜語的肩膀，眸子中閃爍著一點晶瑩，輕嘆道：

“不管怎麽樣，我都已經無法改變這個結局了。”

“希望姜語你們……以後能夠改變這個世界吧。”

改變世界麽？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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